85年万元户当民兵,他们腰包里有的是钱,为活命只能吃发霉酸菜

总以为影片中跪着抬伤员的场面都是胡编乱造的,抢运伤员烈士,这是最艰苦的任务。古木区民兵连执行这一任务时,正是敌人反扑较猖狂的时间。85年元月16日这一天,敌人出动了4个营加一个加强连的兵力,对“李海欣高地”等阵地进行了大规模的反扑。枪炮声响了一整天,阵地上的地皮被掀去好几尺。从前沿高地到前线急救所有好几公里地,大部分地段暴露在敌人的火力控制之下,要冲过11个炮击区,要上下几个又陡又险的山坡。仗打得激烈,伤员烈士就相对地多。

为了给伤员们多争取到一线生的希望,民兵们顾不得前后左右不断爆炸的炮弹,一见伤员抬起就走。一次,桂常青和谭元祥、蔡成寿等几位民兵抬着伤员,一发炮弹在他们很近的地方爆炸了,千钧一发之际,他们同时以最快的动作扑在了伤员身上。伤员被保护得好好的,而几位民兵,却被炮弹炸起的石头、土块砸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炮弹爆炸的响声刚过,他们来不及抖掉身上的泥土,顾不得抚摸一下痛处,马上抬起伤员又继续前进了。为了保持担架的平衡,减轻伤员的痛苦,上坡时,前面的同志就跪着爬行,后面的人则把担架举过头顶,下坡时,前面的人用头顶着担架,半步半步地往下滑,后面的人则是坐在地上一点一点地梭动。衣裤磨破了,皮肉磨破了,全身火辣辣地疼痛彻骨,可谁也没哼过一声。见此情景,躺在担架上已不能说话的伤员,艰难地抬起一只手,向抬他的民兵同志们行了一个神圣的军礼。

85年万元户当民兵,他们腰包里有的是钱,为活命只能吃发霉酸菜

桂常青和谭元祥说:“过去,我们看电影《小花》时,总以为影片中那些跪着抬伤员的场面只不过是为了宣传而胡编乱造的,可料不到我们却真正置身在那种情景里,体验到了比那更要艰难的滋味。”

这一天,古木区民兵连在阵地上抬下了36位伤员烈士。17岁的民兵蔡成寿的双脚板,一天的时间里,不多不少正好脱去了一层皮。

按照上级的命令,从85年元月15日起,古木区民兵连除了保障前沿高地的弹药运送任务外,专门抽调36个民兵呆在某主要高地上执行任务。敌我双方打得昏天黑地。阵地上没有水,附近找不到水,后方又送不上水。两天三夜坚持下来了,电影《上甘岭》中咽干粮的滋味尝过了。到了第3天,民兵们的嘴唇干裂得出了血,吃不下东西,囊空如洗,体力无法恢复,身体越来越虚弱,许多同志躺倒在地上就再也难以站起来了。3个体力较强点的民兵到猫耳洞外如饿狼觅食般地找寻起来了,找了半天,只找回了几个干辣椒。大家试着咬了咬,嚼了嚼,企望能辣出点口水润润喉头,结果,随着一阵揪心的“嗷嗷”叫外,喉管里变得更干燥了,似乎要马上炸裂开来。民兵连长代成宽不甘心,自己出去找了了,找了半天,终于在一个脚窝里发现了一筒被土埋了半截的罐头。

是罐头,不是炮弹壳啊!民兵们发现了宝物般地激动和兴奋,一下子扑了过去,拼命用手把它从土里挖了出来,一看,铁皮已銹得发紫了。一个民兵从腰里掏出刀,满怀希望地把罐头撬开了,嗬,不错,还是一筒酸菜罐头呢!遗憾的是,已经有霉味了。虽然霉了,但有总比没有好,在这种时候的这种地点,千金难买一罐头啊!有一位同志用两个指头撮了一点萝卜片尝了尝,还有点酸味。好了,真是老天开眼,这些民兵们口福不浅了。于是,36个人,每人的手心里分到了几小片发了霉带酸味的萝卜片。大家就着这点珍贵的菜肴,硬咽下去了一小块压缩干粮。

85年万元户当民兵,他们腰包里有的是钱,为活命只能吃发霉酸菜

救命的一筒酸菜罐头哟!

可有谁能想到,这36个民兵中,其中有十多个是万元户或几万元或上十万元户。他们的腰包里有的是钱,要是在家里,不要说是一筒酸菜罐头,就是一箱人参罐头又算得了什么呢!

说起来近乎荒唐,但却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古木区民兵连100人在前线的日日夜夜里,无一例外地患了一种无关大局却万分麻烦的病,前线的将士和民兵们称它为“烂挡病”。这种病别处不生,专门生在裆部,轻者脱皮出水,重者烂肉流脓,平时人静不动时奇痒难受,一旦动起来便是疼痛难熬,如万箭穿心,叫苦连天。如果其他人得这种病,多半是由于天气闷热不注意卫生而引起。而这些支前民兵们患这种病,却是由于双腿长期激烈运动,牵动短裤和皮肉千万次的磨擦,以至裆部的空气得不到及时更新引起的。冬天的老山,常常是浓浓的迷雾伴随着蒙蒙细雨,空气显得特别滞湿。民兵们天天往阵地上运送弹药,又往阵地下抢运伤员烈士,有谁能算得出他们双腿的运动频率呢!

一天傍晚,有位叫二愣的万元户被烂裆病折磨得实在熬不住了,先是站起来活动活动手脚,想让裆部透透风,可刚一动双脚,就痛痒得他情不自禁地跳起了迪斯科,嘴里一边“咝咝”地猛吸着冷气,一边嘴角就慢慢地裂到耳根停格了。继之,他一屁股坐了下来,一个仰巴又倒在地上,强迫自己进入精神疗法:他家乡有口水清见底的大水塘,他想象着自己已脱的一丝不挂,“卟通”一声就跳了进去,好爽快呀,泡呀泡,他一直泡了3天3夜,然后慢悠悠地从水塘里爬上来,颠儿颠儿地走进自己那个布置得相当现代气派的小房间,把整个身子掼在席梦思上,然后拉过电风扇,把旋扭开到最大位置,对着自己的裆部一个劲地死吹。嗬嗬,此刻,天底下最爽快的人就只属于他了。吹呀吹呀,把他一下子吹到了现实里----这里没有水塘,也没有电风扇。于是,裆部的痛痒一下子一阵紧似一阵地激烈起来。他气得歇斯底里的一把把短裤蹬掉了,一骨碌跳起来,叉开双腿,把个赤条条的下身、迎着山风一个劲地吹……

85年万元户当民兵,他们腰包里有的是钱,为活命只能吃发霉酸菜

可别笑我们的这个民兵同志粗俗,他的这一举动,在老山脚下当时的这个环境里,实属人类文明最聪明的举动。人体上传宗接代的这个玩意儿,是人类崇拜的图腾,必要时让它亮亮相实在有必要。

你是个真正的人,小伙子!

100个烂裆病人,在老山前线一直坚持到完成任务。凯旋回家数月后,病人的病情才告自然康复。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代成宽略摇摇头说,“做了一点事,也是大家做的,我只不过是尽了一个基层人武部长的职责。”

看来,很难从这个二等功臣的嘴里掏出有关他支前的材料了。不过,从“迂回战”中,仅就其他民兵提供的几个小镜头,也可窥一斑而略知全豹了。

镜头之一:组建民兵连,上级为连长人选着急,逝母之疼仍迫,刚从别区调到古木区任武装部长的代成宽,对区委书记罗正清和县人武部要求说:这个连长非我莫属,否则,我这个武装部长该撤了。

85年万元户当民兵,他们腰包里有的是钱,为活命只能吃发霉酸菜

镜头之二:来到老山脚下第一夜,面对着2700箱弹药的运送任务,初到老山的民兵不免有心理压力。集合好队伍后,支部书记李贵达作了简短的动员,代成宽只说了一句话:“大家跟我上!”说完,扛起弹药第一个走在头里,民兵们在他身后一个个地跟上去了。

镜头之三:1984年12月19日,当4个民兵被炮弹炸翻在地. 民兵们一下子惊呆的时候,代成宽安排了几个人抢救伤员后,对民兵们说:“以我为排头,拉开距离,党团员干部们依次跟上,把弹药送到高地去!”结果,连非党团员们也没有落下一个。

这就是古木区支前民兵连的一连之长。

85年万元户当民兵,他们腰包里有的是钱,为活命只能吃发霉酸菜

1986年10月份,代成宽作为古木区支前民兵连代表,参加了“边防民兵英模事迹汇报团”,在首都北京,在云、贵、川,作了68场报告。所到之处,都是群情鼎沸。在人民大会堂,他向国家机关、三总部和首都军民8000馀人作汇报,句句动人心弦。报载说:“来自‘三七’之乡的文山县古木区人武部部长代成宽的高尚情操,把听众引入了一个新的境地。"在山城重庆,代成宽的报告,把一批看足球的观众吸引了过来。这不是他的相貌有多大魅力,而是他本人就是一个万元户。当战争袭来的时候,他放弃了家庭致富,个人安危,主动带领富裕起来的民兵,出生入死,赴汤蹈火,活跃在老山地区血与火的战场上。用他自己的话说:“人是要有点精神的,特别是奉献精神。当侵略者的炮火轰击我们国土时,谁没有一颗保家卫国的心呢!”

是的,古木区人民富了,有的成了富得流油的40万元户、100万元户,然而,他们没有忘记脚下这块土地是祖国的。没有祖国到何处去富!富国要强兵,富民要卫国啊!